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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律師禹英禑》木星白羊時代命題:誰是弱者?英雄主義的反思

故事大


最近Netflix上網人氣第一名的韓國律政劇「非常律師禹英禑」大家看了嗎?

這禮拜播到第11集,全句總共16集,每週三四更新。

故事描述一名小女孩到了五歲還不會說話,醫生告訴爸爸說女孩患有自閉症類群,就是自閉症的一種,爸爸很沮喪但是也很有愛心,而且看得出這個爸爸是單親爸爸。

這位女孩某天看見爸爸被房東先生打,禹英禑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刑法傷害罪條例,讓法學院畢業的爸爸嚇一跳,發現女兒竟然有過目不忘的天份,而且對法律相當熱衷。

禹英禑從首爾大學法學院第一名畢業後,律師考試也是滿級分的她,卻找不到肯雇用她的律師事務所,求職碰壁了好一陣子,直到某天汪洋事務所的老闆來找他爸爸,請禹英禑加入汪洋事務所,這時她才有了第一份律師工作。本劇第一集交代了禹英禑的背景以及她進入事務所後的各種案件參與,一集一個案件去凸顯不同的社會議題。

木星白羊的夯劇


非常律師禹英禑在2022年6月29日首播,時逢木星白羊,太陽巨蟹,金星雙子,三顆行星都位於7度,呈現日木四分,金木六分的精準相位。木星跟法律有關,這是一部跟法律官司訴訟有關的劇,太陽巨蟹的能量是跟「保護」「照顧」有關,所以劇情很溫馨溫暖,女主角深受大家的保護和照顧。金星雙子意味著這是一個「鬥智」的劇,而且「言詞交鋒」成為亮點,而且具有孩子的童心,也是大家喜歡的原因(金星),於是故事主人翁禹英禑因應而生,擁有著稚氣清新的氣質,很有白羊和雙子的青春天真感,白羊能量是自信敢言勇往直前,這點跟禹英禑很相似,自閉某種程度也是活在自己的世界,木星白羊也是極度自我的能量,有呼應到,更別說禹英禑有超強記憶力,巨蟹的記憶力也是12星座居冠的。

乍看之下是律政劇,但實則是社會諷刺劇。劇情很溫暖,女主角身邊的同事、朋友和家人都是善良的好人,但是包裝在太陽巨蟹的溫暖劇情下,我認為這部劇隱藏的命題是「到底誰是弱者」。這也是木星白羊的省思,白羊很英雄主義的,白羊很好勝,戰鬥意識強烈,所以法院如戰場,律師就是戰士,然而在木星白羊下的律政劇,另一個會突顯出來的主題就是英雄主義。有好幾集都從不同面向來點出這個命題。

一個自閉症的同事,是弱者嗎?


編劇透過權敏宇律師的嘴給出了答案:禹英禑是強者!

雖然從第一集禹英禑進入汪洋事務所,被上司鄭明錫律師質疑,就跟一般的主管一樣,擔心有自閉症的禹英禑無法在法庭表現出色,擔心禹英禑成為累贅。

而禹英禑連公司的旋轉門都無法順利通過,也在在讓人看見她是需要幫助的一面,可是他是弱者嗎?在法學院她的成績永遠第一名,在工作上她過目不忘的超強記憶力,與細心清明的切入觀點,跳脫眼前的證據找到新的角度翻案,也讓人驚艷。

禹英禑生活或許需要人協助,但在專業領域上她非常強悍。主管鄭明錫不只一次說過禹英禑在法庭上非常強勢,且有鍥而不捨的熱情,律師很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氣勢。

雖然一開始對禹英禑的自閉症帶有刻板印象,認為她是弱者,能力堪慮之類的,但是很快的這種印象就不存在了,因為禹英禑憑藉自己的實力讓鄭明錫改觀。禹英禑雖然個性善良看起來無害,但她並不是沒有心機的笨蛋,從第一集在決定誰要出庭時,同事擔心禹英禑沒驚艷會緊張,口才無法正常發揮,權敏宇和崔秀妍都搶著想幫她,可是禹英禑說如果要博取陪審團的同情心,自己剛好自閉症,是最適合擔任辯方律師的人,其實這裡已經暗示禹英禑她不是不懂「政治」,甚至懂得利用自己的特點博取同情。

朴恩斌飾演的禹英禑清純可愛,但是編劇安排這一幕實則點出,弱勢的人也有著競爭的天性,

也懂政治和心機,然而這是尋常的人性,以高功能自閉傾向的人,他們的障礙不代表他們是笨蛋。

禹英禑不是輸給權敏宇,而是輸給自己的好勝心


第二次編劇的暗示在於梨花ATM的第五集,表面上要探討禹英禑自閉傾向導致的社交障礙,讓她無法判斷出誰在說謊,但這是編劇呼弄觀眾的假議題,難道沒有自閉傾向的人就可以看出誰在說謊嗎?這本來就是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即使是正常人,一旦有人存心欺騙,是要怎麼防?

但編劇真正要講的不是「被欺騙」,而是「自我欺騙」。

禹英禑在跟董格拉米玩黑白猜的遊戲時,每次都猜對,因為靠的是直覺。直覺沒有SOP可遵循,直覺沒有標準答案。而董格拉米刻意在這個場景,教禹英禑幾招判別說謊的方法,禹英禑也用這個標準去看證人的發言。然而即使證人已經從頭到尾都顯示「我在說謊」,但禹英禑仍選擇視而不見,因為她不想輸給權敏宇,她太想贏了,所以明知對方在說謊,也想證明自己是可以幫助當事人脫身的,於是暗示證人要怎麼做才能取信陪審團,直接告訴他可以用演的,也說出了不會因為做偽證而受罰。

這一點就是在指導做偽證,代表禹英禑心裡很清楚這個證人就是說謊。

可是好勝心讓她做了這個選擇,畢竟在自閉弟弟殺了哥哥的案子裡,她的自閉身分被嫌棄,成為阻撓辯護的硬傷,讓她感覺自己很沒用。所以在這個跟權敏宇鬥爭的案子裡,她急於證明自己是對客戶有用的。這個案子是編劇賞給觀眾的一巴掌,除了非常白話的要我們看到禹英禑自欺欺人之外,隱藏在劇情背後更辛辣的議題是:被罷凌者也可能成為罷凌他人的幫凶。

這是透過禹英禑說出來的,「原告是想透過訴訟打擊對手,而我竟成為了幫凶。」

梨花ATM透過訴訟打擊對手,另對手損失客戶且面臨倒閉風險,即使最後真相大白,訴訟並不成立,可是客戶已經被梨花ATM公司搶走。明明做賊的喊抓賊,抄襲的人申請專利,在商場上罷凌對手趁機搶客戶,這也是一種罷凌,而禹英禑成為被利用的幫手。

但這一集講的核心是「你是想忠於客戶」還是「忠於真相」?

雖然劇情裡問的是你只是想贏還是想讓真相大白,我覺得不是很貼切,因為律師本來就是為了打贏官司而存在的,為了客戶的最大利益而努力是律師的職責。

權敏宇在這一集講得很中肯,他告訴禹英禑「如果你不相信你的客戶,就不要為他辯護,如果你接了這個案子,就不要懷疑你的客戶。」

權敏宇的處世原則很清楚,也很專業。可是困擾禹英禑的是她的良知,這嚴重牴觸她的價值觀,但基於律師專業,她無法背叛自己的當事人。因此他才會說出自己很丟臉這句話,因為她知道自己為了想贏,對真相視而不見。

曾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當你猶豫要選擇正確還是選擇善良時,請選擇善良。」善良不一定正確,但善良能讓你安心入睡。

而禹英禑也跟普通人一樣,會犯錯會被蒙蔽,但她選擇誠實面對自己,謹記這次的經驗並重新省思自己當律師的初衷。

回到誰是弱者這個點上,權敏宇對禹英禑帶來的威脅越來越不安,同樣都是約聘律師,明年誰還會留下來,權敏宇認為禹英禑佔盡優勢,所以一直想攻擊她。

權敏宇不只一次問崔秀妍:禹英禑真的是弱者嗎?

甚至在昭德洞案件裡大吼崔秀妍:禹英禑根本是強者!她並不弱!也因為編劇透過權敏宇律師的口,反覆質疑禹英禑真的是弱者嗎,也讓觀眾無法忽視這部劇要探討的核心議題。

弱勢不代表弱者


禹英禑確實遭受社會不公平的眼光和歧視,這是因為大家對自閉症的偏見。然而編劇很壞地給禹英禑很硬的後台背景,讓旁人更有理由看不起禹英禑的實力,因為她不僅帶有自閉症弱勢的標籤,還有很硬的後台,意味著她靠關係上位,這些都會讓人合理忽視她的努力和實力。

客觀環境讓禹英禑遭遇不公平對待和歧視,可是禹英禑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呢?

我認為她對自己其實是很有信心的,她可以理解外人會輕視自己,可是她不怨不恨,也沒有覺得自己患有自閉症所以就自我設限,或是自怨自艾。

被權敏宇欺負,她也會兇狠地反擊,甚至回嘴諷刺權敏宇。

她喜歡李濬浩就勇敢去追,並沒有懷疑自己配不上對方。

無論是對自己或是對他人,禹英禑都能簡單相信並全力以赴,

我認為她並不覺得自己是弱者。

然而他爸爸最令我傻眼。禹爸爸去找汪洋事務所負責人時,他直接跟學妹攤牌:你要利用我女兒打擊你的對手可以,我允許你利用她一次。

爸爸才是真正的政治高手啊!開窗說亮話,直接挑明我女兒可以給你利用,只要你願意讓她在你的事務所工作不要趕她走。本來覺得爸爸是天下父母心,很偉大的感覺。

可是想一想這邏輯怪怪的,其實禹爸爸才是最不相信禹英禑的人。

禹爸爸說「沒人會給我女兒機會的!」,這句話其實也暗示他不相信有人會欣賞他女兒。也許禹英禑過去求職一直碰壁,但不代表她等不到懂得欣賞她才能的人出現啊~

往往最不相信子女的就是父母了。

父母很喜歡把孩子看成弱者,所以自己必須保護孩子不受傷害,即使孩子已經出社會工作了,但是在父母心中孩子永遠都需要保護,這是父母心,但也是對孩子的否定,否定孩子面對挫折的能力。

所以禹英禑生氣說:「我想要徹徹底底地受挫!如果要經歷挫折,我寧願自己一個人徹底受挫,我不喜歡你介入我的人生。」這就是她內心真實的怒吼,也是許多孩子的心聲。

父母的保護是出於愛,但同時也是弱化輕視了對方的能力,小看了孩子。父母總希望能幫孩子鋪一條好走的路,可是卻剝奪孩子成長的機會。

孩子有著客觀條件上的弱勢,但不代表他們是弱者,如同禹英禑並不認為自己是弱者一樣,她也擁有接受挫折的能力,她也想靠自己展現實力給大家看,所以她不願意爸爸過於保護她,因為那些保護也意味著自己不被信任。

那到底什麼時候該支持女兒呢?想幫她又怕被說不信任她。

如果問我的話,我會說讓孩子自己開口求援吧。如果他有需要幫忙,當孩子開口時,父母再出手救援比較好,如果孩子沒開口,那就讓他自己處理吧~我們在旁陪伴就好。

你的信任,就是對孩子最大的支持。

弱智不代表弱者


患有輕度智能障礙的慧英愛上了渣男,慧英出庭作證自己是心甘情願合意性交,並且對男生是真愛,明知對方是渣男但還是很愛對方,不希望對方被抓去關。可是旁人卻認為慧英是被性侵,認定她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沒有判斷力,這個案件編劇再次讓大家反思,我們到底有多自以為。

自以為對方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認為對方分不清楚什麼是愛。而這個案件的原告是女生的母親,我女兒患有智能障礙,所以她不可能愛上別人,也不會有人會愛上我女兒。再次呈現最不信任自己孩子的就是父母,但是這種不信任會被名為「保護」的包裝掩蓋。

我很喜歡在法庭上那位擔任心理評估師的醫生,編劇讓醫生說出慧英的智商只有65,心智年齡約莫國小六年級,先點出慧英跟一般人的不同在哪裡。

接著她說出了一般大眾的想法,她認為智商65的慧英無法性自主,且對於正常關係和不正常關係的判別很弱,一旦遇上了惡意的情感詐騙,慧英無法自我保護。

其實這又是一個假議題,跟能否識別對方說謊一樣,編劇這一集真正的問題是,我們要如何避免感情上的傷害。

慧英因為輕度智能障礙,所以大家理所當然覺得他會在感情上受騙,但現實生活裡沒有智能障礙的人,在愛情裡被虐被騙的一堆啊!對於在感情中自我保護的能力,跟智商高低根本無關,有多少智商比慧英高的,在感情裡彷彿重度智能障礙一樣,眼瞎耳聾虐自己。為什麼普通人就自以為高尚,認為慧英就是被騙的那一方呢?編劇很清楚的告訴觀眾,慧英知道她愛的人是個渣男,但是她反問禹英禑,難到不行愛渣男嗎?

愛情需要怎樣的證據?

即使有甜言蜜語的證據,即使我出庭作證說我愛他,都會因為我的智商而被否認,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啊。你們這些高智商的憑什麼決定我的愛情。

木星白羊逆行的現今,也正好這部劇讓我們反思自以為是的英雄主義。

我們到底保護了誰?誰又需要我們去拯救?

一切會不會只是我們太自以為了呢?

因為我們想當英雄,所以別人理當要當弱者嗎?

或是我們就會把別人看成需要保護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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